有姝

经常爬墙。

遗产(12)

冬大盾八岁!逼jian小妈梗!
有少量第三人x冬提及!!
普通人设定!半架空!矫情和ooc都有!接受不能千万别看!!
更新不定时,但能做到不坑!







他站在他丈夫的病床前,没有说话。

阳光从窗户刺进来,“哗”的一声划开一个口子。他们处于两个世界,隔山隔海,连空气中飘洒的灰尘都不相同。

曾经他挣扎着爬到了他的面前,用刀架着他的脖子祈求他的爱。

他说你要是不爱我,我就杀了你。

而现在,躺在床上的人却正是当年握着刀的人。

巴基以为这一次他会死,毕竟那枚子弹是对着他心脏去的。但他还是活了下来,现在还笑吟吟的看着他。

他们之间的婚姻走过了十七年,从十八岁到三十五岁,这个男人霸占了他所有美好青春的岁月。

他现在看着他,居然有点同情他。他对他满怀憎恨的这些年里,他们相互折磨,他甚至从来没有唤过他的名字。

他的目光垂到他的手上,那是一双非常有力的手,它的力气大到可以轻易掐死任何人,即使它现在病怏怏的垂着,但仍然具有威慑力。

它曾经徒手掐在他的脖子上,把他摁进被褥里,另一只手就去解他的裤带。他现在都记得那个力道,好像要把他捏碎一般,他的骨头在咔咔作响,脆弱不堪。

他向他招手:“过来巴基,陪我说说话。”

“你要说什么?”巴基没有动。

他有些失落苦笑道:“你还是这么冷漠,这世上哪个人能受得了你这种冷漠呢?”

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。”

“我知道你早已疲于应付我们的婚姻了,但在外人面前却还要装作和睦的样子,确实应该注重休息。但巴基,我想对你说的是,对不起。”

“如果你是在为这些年你在床上的那些手段道歉的话,不需要了,你已经倒过很多次歉了,我听着都烦。”

“我在你眼中是不是就是个跳梁小丑,可笑又可怜,我知道你的眼里从来没有过我,但你连同情都做不到吗?”罗杰斯看了看角落里的文明扙。

巴基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眉:“同情?你居然会认为我会对你有同情?你太高看你自己了。”

“巴基,我什么都知道,你和史蒂夫!或许我不能怪你,是我的无能才招致今天的局面,但你们真的有过坦诚相待吗?不说在史蒂夫的面前,就是在人前你敢表现出我们不和吗?你要记住,即使我真的死了,你也要维护我的名声。”

“你放心,为了我的家族,我会好好维护你的名声。就算你死了,墓志铭上也会是个好人的赞词。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,即使或许你已经明白了,但我还是要强调,罗杰斯,我从来不曾为过你。”他看着他,语气轻轻地,面无表情。他的眼神那样平静无波,淡淡地,就像许多面前死在他脚边的那只鹿一样。

他们从来不曾有关系,他不会为他停留。他转身就走,毫不犹豫。

“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我死。”罗杰斯的声音有一点掩饰很好的颤抖,他低垂着头,整个人融在暗处。

孤独又绝望。

窗外的风吹来花香,有小小的花瓣随风四处飘。他转身离去的身影终于停了一瞬:“是。”

“真是狠心啊!巴基你记住我死后你也逃不掉!你的一生都会被姓罗杰斯的人困住,你是我的遗产!我得不到,别人也别想得到!你不要抱着妄想了,罗杰斯家族的男人最终都会变成同一种人!其实有时候想想和一个身上流着自己血液的男人,分享同一个人也不错!”

巴基抡起一旁桌上的花瓶向病床砸过去,“啪!”的一声,花,瓷片,水,四分五裂:“这就是我想让你去死的原因!”

罗杰斯似乎愣住了,他呆呆的看着巴基,表情迷茫又惊愕,他抖着嘴唇,语不成句:“对,对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!我,我,我不想,原谅我!原谅我!原谅我巴基!”他想起身去捉巴基的衣角,结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!伤口被牵扯到,他整个人卷缩在一起,嘴里不停的在倒着歉,如果注意听还能听到细细的抽泣声,甚至还有什么“你别生气,我会去死”之类的。

但巴基没有再看他,他转身离去。

像那个午后,他刺伤了他,把他留在一屋子的玫瑰花丛里。

他终于扯下了蒙在彼此之间的红绸,所有丑陋不堪,被看的清清楚楚。





巴基从昏睡中醒来,麻药失效后他的左臂传来阵阵疼痛,那种近乎于蚀骨的酸疼带着些许熟悉感,让他恍惚觉得还身在许多年前。

其实也不是“许多年”,算来不过几个月罢了。

史蒂夫上前扶他起来,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。

“凶手查出来了吗?”

“是九头蛇,我和奥丁森家合作的项目触到了他们的利益。”

“我渴了。”巴基对史蒂夫的项目没有兴趣,他岔开话题。史蒂夫为他取来温水,喂他喝。

巴基低头,史蒂夫把他的发撩开,露出耳尖上那颗淡红的痣。他喝水吞咽时喉结微微滑动,躯体装在有些宽大的病号服里,那垂下的眉眼,细腻温柔。

“饿了吗?”他问。

“嗯。”

“想吃什么?”

“都可以,清淡些的。”

“好。”

这氛围太温柔太和谐了,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平静的谈话,只问问对方想吃什么,猜忌,欺骗,通通不存在。他不用去揣测他话里的意思,他们避开了激烈的矛盾点,因为史蒂夫已经开始有一种可怕的猜测。

这个猜测不能由他向他问出口。

他十二岁那年初来庄园,几乎夜夜无法入睡。巴基那时来他房间里安慰他,在深夜。他总是穿着宽大的睡衣,从来不开灯,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水汽,他洗了澡。

他把他轻轻搂在怀里,像搂着孩子一样,微微前倾着身体小小地晃动。他的下巴放在他的头顶,有时会叹气。

巴基总是比他更快入睡,像累了很久,说是来安慰他,不如说是让自己休息会儿。

月华如水,他看着他,他想数数他的睫毛。

数数有几根,歪着头小心的呼吸。

借着夜色,掩盖各种心思。

“吃完饭后就要吃药了。”史蒂夫把食物切的细碎,用勺子舀起来喂给巴基吃。

“嗯。”巴基轻轻地点头。

吃完饭后史蒂夫用随身带的手帕为巴基擦嘴,又喂水让他漱口。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稀松平常,如果有人这时闯了进来,可能会惊讶于这两人的互动,亲密温柔的自成一个世界。

其实细细算来,他们认识也有十七年多一点了。

“我给你念书吧,想听什么?”

“《情人》。”

“好。”史蒂夫从书柜里找出杜拉斯的《情人》,他坐在病床前,就着阳光开始念了起来。

他们之间对话的语调一直很随意,脱去所有的伪装,每一个语气间都拖着绒绒暖意。

“为了金钱和偏见无法相守的情人,是不是很傻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我不会。”

“但愿吧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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